晚年风采
    耕耘园

    梦牵魂绕78(一)

    作者:  编辑:  来源:温州大学报   日期:2011-12-20  阅读:

    温州师专78级中文毕业30周年同学会召开了,我当过该届(一)班班主任,又教过他们的写作课,因而被热情邀请。
      
    10月14日晚,在杭创业有成的黄继荣做东,并派专车接我到香格里拉大酒店聚餐。
      
    一进二楼大餐厅,同学们蜂拥而上,来自美国的潘平微、张翎,来自加拿大的何乐灵,还有杭州的郑云荣、马群学,宁波的江烈德、胡未未,衢州的余卓农和本地各县的同学,握手的握手,问候的问候,大家像久别的亲人,热情洋溢,欣喜不已。
      
    席间,同学们频频前来敬酒。新华社记者张和平第一个举杯,我嬉笑说,每当本地报纸头版要目刊发新华社报道时,我准能猜中张和平又放重型炮弹了。市教师教育院的头儿永钦,邀一伙同学围着老师拍照,理光头的孔繁勇举起相机摁快门,不知谁突然冒出“阿勇,注意漏光!”逗得大家开怀大笑。我看到温大瓯江学院党委书记赖学军夫人冰虹,身着一袭粉红衬衫,显得年轻端庄,她说女儿在澳大利亚留学,自己已退休,简直令人难以相信;《温州日报》副总编王秀权、晓红夫妇来了,我早知道她夫人是全国优秀班主任,前些时,晓红身体欠佳令人担心,谁知眼前的她长得胖胖的,慈眉善目,叫人喜出望外;陈丹青、杜一平夫妇,说自己女儿接中文的班,在厦门大学读三年级,并夸我气色很好,让我感到莫大欣慰。

    我自中风以来,两眼昏花,行动蹒跚,记忆衰退,唯78届(一)班学生的名字铭记在心。邻桌的汤维雄让我辨认出来了。他沉默寡言,善于思索,真诚待人。原分配在老家教书,后来调到重点中学永嘉中学教高中语文。见我喊他,走过来紧紧握着我的手,轻轻地嘘寒问暖,言语之间深表关怀之意。
     
    当我离席时,好多同学一直扶我下楼上车,汤维雄再三嘱咐“保重,保重!”何乐灵还把头探到车内,动手扣紧我的保险带反复叮咛“安全第一”……回到家,一理手头的礼物,有潘平微的散文集《微风细雨话天涯》,平微夫君王俭美的长篇小说《百万山庄》,黄继荣的诗集《岁月名章》以及中文78(一)班毕业30周年纪念文集《同窗情结》。我气喘吁吁上床,看到如此多的文集,爱不释手,重提精神,操起放大镜,赶紧翻看目录和插图。翻着翻着,往事浮上心头,那亲切感油然而生。
      
    平微毕业时,被分配到洞头中学教书,后发奋图强,攻读英文,考进黑龙江大学就读外国文学硕士研究生。完成硕士学业后留校执教,成为省级优秀教师。她不满足于现状,1991年又赴美攻读丹佛大学社会心理学博士学位。1995年定居洛衫机,开创保健品事业,任美国贝佳天然药业公司董事长并兼任温州旅美同乡会副会长、浙江侨联名媛会执行会会长。俭美随平微赴美后,先是在餐厅打工刷盘子,后来当华文报纸的记者,1998年和平微共同创业。他余暇坚持笔耕不辍,连续出版了《布达拉宫的金顶:西藏文化心理纪实》、《美梦成真:美国加州华裔名人列传》等书,并以“杰出人才”获美国绿卡。1998年出版纪实文学《我和瑶瑶在美国——女儿和老爸系列》,后又有《洛杉矶女孩和她的老爸》问世,《百万山庄》是他创作的首部长篇小说。可惜这次他因忙于公司业务,未能回来参加同学会,要不这位中国侨联海外委员会成员定会给大家带来更多的信息。
      
    继荣当年是诗歌的狂热爱好者,求学期间就屡见他的诗作发表于报刊。毕业后,因创业而不得不搁下诗笔。经过二十多年的摔打滚爬,他终于创业成功,有了浙江育英教育集团,以及北京、武汉、上海等地的企业。他很低调,从不张扬自己的财富,只是热衷于他的诗。正如著名诗歌评论家骆寒超先生在他的《岁月名章》的“序言”中所说:直到前几年,眼见得创业有成,生活趋于安定,他才又萌生重圆青春之梦的念头而拿起诗笔来,以一本《黄纪云短诗选》闯入诗坛……记得两年前我读了纪云那本《短诗选》后,曾写过一篇文章,结尾处这样说:“一位有特色的诗人是会在不远的将来以成熟的风姿出现在中国诗坛的。”现在看来,此话算不得夸张!可不,即将出版的这本诗集足以证实我的预言了。
      
    《同窗情结》是纪念文集,共45篇,几乎每人一篇,特别是林荣平的“温师专中文78(一)班大事记”,勾起了我对那段生活的回忆。
      
    1977年,高考招生制度恢复。从1966年“文革”开始,已有12届高中毕业生被挡在高校的门外,此番考试真像鲤鱼跳龙门一样,十里“跳”一才能跨进大学的门槛。同学们以难以想象的毅力,攻克难关,积蓄学问。夜晚阅览室里挤满人,熄灯后,甚至厕所里还有人借着昏暗的灯光在苦读。我打心里暗暗佩服这些青年学子,料想他们将来定有作为。
      
    果然不出所料,眼前这一摞书稿,不正是他们几十年苦心经营的成果吗?
     
    每当他们在事业上、学业上获得成功,我都感到由衷的高兴。我已年过古稀,回顾自己教书一生,学术断无成就,说来惭愧。但能聊以自慰的是一届一届学生的成果叠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起自身的价值高出千倍百倍。我常常如数家珍般向亲友们叨念学生的成绩,分享他们收获的喜悦,分享他们成功的幸福。我绝非斗胆,吞天之功为己功,而只是作为一种心理的安慰。我的物质生活并不富有,但我的精神生活还是富足的。我魂牵梦绕期待着同学们的喜报,我为此而活得有滋有味。

    (姜嘉镳/文 《温州大学报》20111115/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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